基本介紹

馬三立表演的版本中，最高明的是那個掛在辦公室的“帆布書包”，在何遲的原作中,，需要演員在臺上換皮鞋,、換衣服、換手表,，這其實已經(jīng)有一些“小品”的成分存在,，需要特定的服裝道具，但在馬三立的表演中,，簡簡單單讓對方隔天再放到帆布書包就解決了這個問題,，讓整個演出回歸到以說為主，其它的東西都是抽象的,，還給觀眾想象的空間,。其實這個黃書包還有一個更重大的意義；雖然何遲的原作在結(jié)尾時點明了所謂《似曾相識的人》是什么樣的人,，但是在馬三立的表演中,，所謂《似曾相識的人》更加強調(diào)了那些那些專門貪污受賄的人，如果以諷刺貪污受賄來看,，那個“帆布書包”無疑就是我們現(xiàn)在常說的“白手套”角色,，或者是非法組織“洗錢”的管道，這真是高明的隱喻,。

在“索賄”的那一大段過程,，馬三立有意無意的暗示，就像高英培,、孟凡貴的《人鳥之間》透過一只鳥傳話一樣,，活脫就是現(xiàn)代人貪污索賄的深刻寫照，試想,，現(xiàn)在收賄的人誰會明目張膽的收賄,、索賄？另一方面,，在何遲的原作中,，“乙”所呈現(xiàn)的角色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但在馬,、王的表演中,，因為王鳳山有所求又很上道，所以對方稍稍暗示一下，他就順竿兒爬的送禮,，這也一定程度的反映了社會現(xiàn)實,，王鳳山不再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他送賄似乎是損失了,，但因為他是有目的的,，所以或許他將得到的更多，再往遠(yuǎn)處想,，也難保他將來不會成為另一個收賄者,。

內(nèi)容介紹

甲：（趾高氣揚地緩步登場，站在桌后,，用左手拄著扇子,，右手拈起醒木）

乙：（悄上，到桌旁,，掏出介紹信遞上去）

甲：（拍醒木）

乙：（嚇得收回介紹信裝在衣袋里）

甲：今天由我說段兒單口相聲,。我工作太忙啊，三個月五個月不一定說上一段兒,，一年半載也不見得演一回,。今天在座的能聽我說這段兒，雖然夠不上千載難逢,，也得說百年不遇,！

乙：（旁白）我也算來著了。

甲：就我拍這下兒醒木,，多脆?。勇犎缃痃?，悅耳似玉磬,。這下兒就值四塊，您花四毛錢買張票,，先賺三塊六,。再往下聽相聲，都是在下奉送,！

乙：（旁白）可真夠狂妄的,！

甲：我說的相聲，是最革命的相聲,，我這單口相聲完全達(dá)到了政治和藝術(shù)的統(tǒng)一,，高度政治性和高度藝術(shù)性的統(tǒng)一，深刻的政治內(nèi)容和優(yōu)美的藝術(shù)形式的統(tǒng)一,，不但能收"潛移默化”之功,，而且可奏“立竿見影”之效,。

乙：嚄！有這么大作用,？

甲：作用大啦！去年夏天,，紅衛(wèi)暖瓶廠月產(chǎn)量應(yīng)該一萬只,，到二十九號出了不到八千，生產(chǎn)任務(wù)完不成啊,，把我請了去...."

乙：說段兒單口相聲,？

甲：召集全廠干部、工人,、技術(shù)人員到大禮堂聽相聲,。你猜怎么著，第二天就完成了,，一共月產(chǎn)一萬五千零三十六只。

乙：嚄！超額百分之五十,！

甲：嗯,，這叫相聲變暖瓶！

乙：都神了,！

甲：去年秋天,，永紅蘋果園的蘋果都該摘了，才這么大兒,，跟海棠果似的,，完得成生產(chǎn)指針嗎？又把我請了去……

乙：說段兒單口相聲,？

甲：召集蘋果都來開會……

乙：慢著,！蘋果來開會？

甲：不是,，召集蘋果園的干部,、工人、技術(shù)人員來開會,，我站在地頭兒說相聲,。哎呀，那蘋果“噌噌”地長這么大,，跟西瓜似的,。

乙：都玄了！

甲：壓得樹枝子嘎吱吱亂響,，二十里地開外都聽得見,。

乙：越說越玄,！

甲：這叫相聲變蘋果！

乙：反正我沒看見,。

甲：去年冬天,，反修牛奶廠的牛不上膘兒，擠不出奶來.影響市場上牛奶供應(yīng)??！又把我找了去……

乙：說段兒單口相聲？.

甲：召集全場人員,、奶牛集合.…..

乙：慢著,，慢著！叫奶牛也集合,？

甲：這有什么新鮮的,！沒聽說嗎？國外讓奶牛聽音樂,，促進(jìn)食欲,，提高出奶量！人家許牛聽音樂,。咱就不許牛聽相聲,？

乙：行，行,！

甲：再說我這單口相聲,，講究遲疾頓挫、蹬諞踹賣,，不占一帥必占一怪,，能把人的腸子樂斷了！相聲得可笑哇,，要音樂干嗎,？就算把德國的貝多芬，法國的比才,，俄國的柴可夫斯基搬來,，不也就是“對牛彈琴”嗎？

乙：這是對牛說相聲??！

甲：那牛聽完了相聲，哈哈大笑,，眼瞧著“噌噌”地發(fā)胖,，那奶不用擠，就跟開了水龍頭似的,，滋……

乙：行了,，行了,！越說越?jīng)]邊了！

甲：這叫做……

甲,、乙：相聲變牛奶,！

乙：誰愛信誰信！

甲：所以說,，我這單口相聲是獨樹一幟,，獨創(chuàng)一格，只此一家,，亙古一人。我把相聲文化發(fā)展到一個無產(chǎn)階級相聲的新紀(jì)元,！

乙：（旁白）這話好像在哪兒聽過?。?/p>

甲：我要把我創(chuàng)作的一千段相聲,，精益求精地選出一百段,，再從這一百段里，沙里澄金地選出十段樣板相聲,，拍成寬銀幕,、立體聲、彩色影片《相聲觀止》

乙：嚄,！

甲：這電影要是在全市一放映,，生產(chǎn)就蒸蒸日上。在全國一放映,，國家就繁榮富強,。再配上英語、法語,、德語,、日語、意大利語,、西班牙語在世界各地一放映,，那美好的共產(chǎn)主義社會就能早日到來！所以人家送我個稱號,。

乙：稱號,？

甲：人類靈魂工程師！

乙：是??？

甲：還說我是人類幸福的創(chuàng)造者和人類苦難的拯救者！

乙：（旁白）他若是不是上帝,，就是瘋子,！

甲：（拍醒木）好啦,！來早了不如來巧了，現(xiàn)在咱們書歸正傳,，說這段樣板相聲《打噴嚏〉?。ㄅ男涯荆?/p>

乙：干什么去？

甲：耍狗熊|

乙：我呀,！

甲：反正你們是眼睛瞅著地富,，心里總想發(fā)財，好比跳蚤一樣,。

乙：怎么,？

甲：總“蹦繨”，蹦著蹦著成了富農(nóng),！再蹦繨蹦繨就成地主了,！

乙：這是我的出身。

甲：我要是你這種出身,，我不往曲藝團(tuán)里蹦繨,。介紹信你拿著，想好了再來,！

乙：（搖搖頭,，悻悻地走下）

甲：（目送乙：的腳步）嘖！這皮鞋怎么穿在他腳上啦,！喂,！我說，回來,，回來,。

乙：（聞聲折返）

甲：你這皮鞋……

乙：（惶惑）皮鞋……

甲：對了！這皮鞋哪兒來的,？

乙：買的,！

甲：買什么啊,？準(zhǔn)是早存的?。C密地）告訴我，前幾年“抄家”時候你把皮鞋藏哪兒啦,？

乙：（不知所措）我……

甲：我不要你的,！不過，想跟你借著穿穿,，我整天有接待外賓任務(wù),，沒雙好皮鞋還行？

乙：可以,！可以,！

甲：你可別誤會,，我是借！咱們先換著穿,，我忙得沒工夫買鞋,，老接待！今天美國,、明天加拿大,，什么泰國、菲律賓,、新加坡,，日本、朝鮮,、馬來亞,，埃及、蘇丹,、突尼斯,，多哥,、剛果,、圭亞那，還有肯尼亞,、贊比亞,、博茨瓦納、.敘利亞…

乙：呵,，全來了,！

甲：穿上這雙鞋，給你爭了臉,，給我爭了臉,，給咱全市文藝界爭了臉，連全市六百萬人民,、全中國人民都光彩,，這就是世界革命！立足本職,，放眼世界嘛,！

乙：沒問題，一定支持?。ㄒ遥好撔c甲：對換）

甲：（換鞋后左看右看欣賞不已）好,，好！

乙：（囁嚅地）介紹信......

甲：還交給我,！

乙：那......我那個出身呢,？

甲：沒問題呀,！我還沒說完哪.現(xiàn)在精神變了！往前發(fā)展了,！連地主,、富農(nóng)通過多年勞動已經(jīng)在改變成份了，別說富豁中農(nóng)了,，沒問題,！一點兒問題、半點兒問題,、一丁丁點兒問題都沒有,！一切包在我身上！（小聲地）咱哥兒們不錯,，你要是犯嘀咕,，趕明兒我把檔案給你改成貧農(nóng)！要飯的,！

乙：（旁白）這雙皮鞋作用大了?。▽祝海┠俏夷軈⒓忧噲F(tuán)工作？

甲：不但能,，馬上派你當(dāng)副團(tuán)長,！

乙：唔？

甲：（欣賞著皮鞋,，漫不經(jīng)心地）你什么文化程度,？

乙：大學(xué)！

甲：什么程度,？

乙：大學(xué),！

甲：噢，大學(xué)生,，知識分子,！

乙：嗯！

甲：上哪門子大學(xué)哪,？,！這不是……，

乙：怎么,？

甲：“沒病找病”,！這些年你們不好受吧？當(dāng)然啦;現(xiàn)在公開場合里誰也不敢叫“臭老九”,，可是我可以擔(dān)保,，象我這樣水平的干部大概還是有看法的！知識分子是個階層，可以依附于小資產(chǎn)階級,、中資產(chǎn)階級,，也可以依附于大資產(chǎn)階級。知識分子是棵墻頭草,，東風(fēng)吹來西邊倒,，西風(fēng)吹來東邊倒！你們讀了幾本書自以為了不起,！你們會什么,？啊,？一不會做工,，二不會種田。??？你分得出來哪是稻子，哪是稗子,？哪是韭菜,，哪是馬蓮？哪是早田,，哪是水田,？哪是橄面杖，哪是扁擔(dān),？

乙：??！什么,？

甲：這是打比方，說明你們無知,！.別看你們最沒有知識,，還總以為自己高明，目空一切,，裝腔作勢,，總想用你們的面貌來改造世界，頑強地表現(xiàn)你們自己,。驕傲自大,，固步自封，自由散漫,，動搖不定,。（親昵地）咱不錯，我跟你說句心里話，這是真的,，知識越多就是越反動,！我看你呀，還是趁早兒……（拿起介紹信給乙）別報到的好〉,！

乙：（無語,，悻悻地走下）

甲：（目送乙的身影，惋惜地）可惜了兒的這件上衣,，給他穿上了,！我說，你......回來,！

乙：（聞聲折返）我…

甲：（滿臉含笑）回來,，回來！剛才咱們凈顧了聊啦,，忘了點兒事,。你這件上衣是不是也借我穿穿？

乙：上衣??？（猛然醒悟）您穿它接待外賓？

甲：豈止外賓,！藝術(shù)部門凈是事兒,，審查演出，會演觀摩,，座談劇目,，電視轉(zhuǎn)播，接待外地外團(tuán),，考試吸收學(xué)員,。我做為藝術(shù)處長，哪個場合也得出頭露面,。沒有件象樣的衣服,，那可是“隔著門縫兒看人”……

乙：這怎么講？

甲：叫他們把我“看扁啦”

乙：您沒有工夫兒買衣服去,，穿這個?。撘陆o甲）

甲：（接過上衣愛撫著，贊嘆）料子不錯,，料子不錯,！好！

乙：那……介紹信,？

甲：還交給我,！

乙：我……那文化程度呢？

甲：不是大學(xué)嗎，標(biāo)準(zhǔn)的知識分子,！你要是留過學(xué)還闊,！，現(xiàn)在知識分子正走紅運,。本來嘛,，知識分子是國家的財富。你想想,，沒有知識分子參加,，革命能勝利嗎？知識分子早已經(jīng)是社會主義的知識分子了,！是屬于無產(chǎn)階級的知識分子?，F(xiàn)在很多的老知識分子，花甲：之年,，光榮入黨,！老驥 伏櫪，志在長征,，誓為四化,，奮斗終生。告訴你說,，對待知識分子的態(tài)度是個路線問題,，誰要是反對（激動地呼口號）我就打倒誰！打倒“四人幫”,！

乙：（旁白）變得真快,！您看我能參加曲藝團(tuán)工作？

甲：我點頭了就算,。知識分子嘛,，應(yīng)該挑重?fù)?dān)子！這么著,，趁著還沒“調(diào)整”,，先安排你……來個副處長行不行,？

乙：唔,！好，好,！

甲：哎,，你哪兒人？

乙：嗯,，北京人,。

甲：什么民族？

乙：滿族。

甲：什么民族,？

乙：滿族,！

甲：啊,？滿族,？

乙：怎么啦？

甲：舀了?。ㄑ酃饴湓谝遥旱氖直砩希┪铱蓢诟滥?，下回可千千萬萬別提是滿族了！

乙：我是滿族??！

甲：我知道你是滿族，你們有過皇上,！

乙：別的民族就沒有過皇上,？現(xiàn)在我們國家是多民族的大家庭！

甲：從康熙到宣統(tǒng),，當(dāng)了二百六十八年皇上,，干過哪點兒好事？嗯,？鎮(zhèn)壓農(nóng)民起義,，剿滅太平天國，剿滅捻軍,，剿滅白蓮教,，鎮(zhèn)壓小刀會，屠殺義和團(tuán),。想當(dāng)初清兵進(jìn)了關(guān),，殺害張獻(xiàn)忠，逼死史可法,，揚州屠城,，江陰屠城，口號是“留發(fā)不留頭,，留頭不留發(fā)”,，殺得是血流成河，大火蔽天,。農(nóng)民起義英雄李自成最后被你們殺害在湖廣九宮山,！這都是誰干的？

乙：清朝統(tǒng)治階級,，跟我兩碼事,！我不過是滿族人,。

甲：我知道你是滿族！你們的皇上還大興文字之獄,，一人遭難,，九族株連，為了維護(hù)你們的封建統(tǒng)治,，視人民如豬狗,，屠殺殘害，無所不用其極呀,！這都是誰干的,？

乙：清朝統(tǒng)治階級，跟我是兩碼事,，我不過是滿族人,！

甲：我知道你是滿族！你們皇上對內(nèi)血腥鎮(zhèn)壓,，對外屈膝投降,。洋人侵略一回，你們就割地賠款一回;打贏了也賠,，打輸了更賠,！什么璦琿條約、馬關(guān)條約,、尼布楚條約,、恰克圖條約、北京條約,、南京條約,、天津條約、望廈條約,、辛丑條約,，都是出賣祖國寶藏，出賣地下資源,，出賣通商口岸,，出賣河道海關(guān)。為了維持封建王朝能茍延殘喘,，你們是“寧贈友邦,，勿予家奴”！對你們這些個皇上,，還有那個慈禧太后,，就應(yīng)該揪出來，游街,、批斗,、斗倒、斗臭,！

乙：這些皇上,、太后，是清朝統(tǒng)治階級的代表人物,，跟我是兩碼事,！我不過是滿族。

甲：我知道你是滿族,！幾點啦,？

乙：（看表）九點。滿族不過是我的民族成份,。

甲：我知道你是滿族,。象我這樣水平的干部，一聽是滿族就在感情上有點兒過不去,！

乙：您不能以感情代替政策,，滿族不過是我的民族成份。

甲：我知道你是滿族,！幾點啦,！

乙：九點。這鐘點兒跟滿族也是兩碼事,。

甲：從我的“感情”上說可是一碼事,！

乙：我都糊涂了。行了,，行了,！您也怪累的，該休息休息了,。我先不報到啦,，回見。（拿起介紹信,，要走）

甲：回來,，回來！

乙：我還沒走哪,！

甲：（旁白）這人不夠聰明,。（向乙）我還想借點兒您身上最小的東西！

乙：（惶惑）...…紐扣兒,？

甲：手表,！

乙：（恍然大悟）“鐘點兒”！那沒問題?。ㄕ直磉f給甲）我這個民族……

甲：（接手表戴在腕上,，又聽又看）民族不是個問題嘛,！我們不搞大漢族主義，也不搞民族沙文主義,。填表的時候有這一欄兒就是啦,，就這么回事兒！（一把搶過乙的介紹信）這樣吧,，從現(xiàn)在開始,，你參加局黨委工作！對啦,，還沒問你,，是黨員嗎？

乙：（吱唔）

甲：不是,，沒關(guān)系,，我介紹你入黨！

乙：…

甲：你多少級,？

乙：（不解）……其實,，介紹信上全寫著哪！

甲：好,，我看看?。ú鹦趴矗@懼異常）??？你……你是市里派來的？

乙：對,。

甲：（仔細(xì)看信）紀(jì)律檢查委員會的,？

乙：（鄭重其事）對，了解你們調(diào)整,、整頓工作的,。

甲：（呆住）你怎么不早說呢,？

乙：你怎么不早看呢,？

甲：（旁白）哎呀！完了,，完了,！這回非“調(diào)整”到我頭上不可！趕上“點子”了?。ㄏ蛞遥海┻@皮鞋還給您吧,！

乙：（拒絕）你整天接待外賓，沒雙鞋還行,？

甲：我有,，我有鞋,。這衣服也還給您！

乙：身為藝術(shù)處長,，沒件兒好衣服還行,？

甲：我有,，我有衣服,！這手表也還給您！

乙：局黨委成員總得有一塊表,。

甲：（脫口而出）有十幾塊了,！

乙：不是四十多塊嗎？

甲：（惱羞成怒）您可不能偏聽偏信,，我總共才十四塊表,！

乙：都是白要人家的？

甲：哪塊也沒白要,！跟您這么說,，從六八年當(dāng)了曲藝團(tuán)長，進(jìn)了藝術(shù)處,，選進(jìn)局黨委到現(xiàn)在前后十一年,，我一件錯事沒辦過，一句錯話沒說過,！

乙：老說假話,！

甲：哎呀，光真的可不行,！您這是領(lǐng)導(dǎo)了,，我跟您說句透底的話，可不能太認(rèn)真了,！當(dāng)領(lǐng)導(dǎo)也得給自己留條后路,！

乙：恫嚇我？,！

甲：為什么我要恫嚇您呢,？

乙：你剛才敲詐勒索來著。

甲：我勒索誰了,？

乙：看看你手里的東西,！

甲：（反咬一口）啊……啊_…你誣陷革命干部！（耍無賴）這里就咱們倆,，一沒照相,，二沒錄音，我敲詐勒索,？你有旁證嗎,？?。浚ㄞD(zhuǎn)憂為喜,，洋洋得意）把東西收回去吧,，跑我這兒栽贓來了！（旁白）沖這手兒,，下回文化大革命我先揪他,！

乙：別高興得太早了！咱倆談話不是在后臺,，這兒一千多位觀眾都是旁證,！

甲：（驚呆）啊,！我……我……（嘴唇哆嗦,，抽搐不已）我…（口齒不清）藥！藥,！我心臟病又犯了…

乙：算啦,！你什么病也沒有！

甲：那我這臉往哪兒擱呀,！您念我是初犯,，原諒我這回吧！（向乙：鞠45°躬）

乙：（還以45°躬）我必需保證政治上的嚴(yán)肅性,！

甲：您念其我這些年革命,、造反，建立紅色政權(quán),，沒功勞還有苦勞,，沒苦勞還有疲勞哪，原諒我這回吧?。ㄏ蛞遥荷罹?0°躬）

乙：（還以60°躬）我必需保持組織上的純潔性,！

甲：您念其我能夠認(rèn)識錯誤，確有悔改之心,，原諒我這回吧?。ㄏ蛞遥壕?0°躬）

乙：（還以90°躬）我無論如何也得提高階級斗爭的警惕性！

甲：（旁白）都在這兒等著我哪?。▽σ遥海┑美?，您為的是什么？我們又為的是什么呢,？（掏出一疊人民幣）這是我這月工資四十二塊五還沒動哪,，給您買包大米花吃吧！（雙手遞過來）

乙：（審視）

甲：（欣喜）行啦！人沒有不愛財?shù)?！這叫……

乙：公開行賄,！

甲：（呆住）??！

乙：同志們！這個人大家可能不認(rèn)識,，這種人大家可是似曾相識,！各單位都有過。造反起家,，鉆入黨內(nèi),，極左路線,，實用主義,，吹牛拍馬，看風(fēng)使舵,，至今還在那兒變換顏色,！

甲：我錯了！我錯了,！我現(xiàn)在徹底地大徹大悟了,！我……我從明天起不叫x衛(wèi)紅了！改名字,！

乙：改什么,？

甲：叫x四化！我要在新長征途中,，躍馬揚鞭,，迎頭趕上，跟過去進(jìn)行最徹底的決裂,！我我……我……（用盡平生之力,，猛烈搖頭，憋得面紅耳赤,，突然間大喊一聲）……通,！

乙：（被嚇得倒退了兩步）你這是干什么？

甲：我……靈魂深處爆發(fā)革命,！

乙：?。?/p>

甲：（又在運氣,，緊閉雙唇,，緊閉雙眼，全身哆嗦，正準(zhǔn)備大喊）……

乙：（制止）喂,，干什么,？

甲：（突然泄了氣）我再爆發(fā)一次！

乙：你后臺爆發(f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