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山圖》是張大千創(chuàng)作的絹本水墨畫,,現(xiàn)藏于臺北故宮博物院,。
廬山圖氣勢磅礴,,青綠水墨淋漓,暉映交融,。全卷從左上方鄱陽湖,,廬山含鄱口畫起,從水天一色的鄱陽湖進入云氣暉映的崇山峻嶺之中,。下部古木森然,,郁郁蔥蔥,上部峰嶺疊嶂,,逶迤起伏,,變幻無常,正中則是一瀑飛瀉,,紫煙繚繞,,左上角浩浩淼淼,似見彼岸,。
1981年初夏,,旅日友人李海天請張大千為其日本橫濱新建的高級觀光旅社畫一巨幅掛壁。當時大千年已八十有三,,疾病纏身,,尤其是糖尿病引發(fā)目疾,視力衰退,,然而經(jīng)過深思熟慮,,大千慨然應(yīng)諾,并決定以從未去過,、然而情結(jié)胸懷的廬山為題,。這是一幅10.8米長、1.8米寬的巨構(gòu),。為此,,大千將其臺北摩耶精舍的畫室與隔壁房間打通,專門制作了一張?zhí)卮蟮漠嫲?,將一塊整絹鋪于上,。7月7日舉行開筆典禮,來賓有張群,、張學(xué)良夫婦等9人,。先將畫絹全部打濕,只見大千抓起一支有如拖把的大筆,,站到一只矮凳上,把筆頭往墨盆里一撓一滾,,然后雙手提起大筆往畫布上大拖大拉,。接著,,大千把長袍袖口一卷,端起一只盛滿青綠顏料的瓷缽,,在絹的另一部分小心翼翼地連潑帶灑,,然后又拿起排筆,一面引導(dǎo)青綠顏料的漫延,,一面又將排筆沾上顏料點點染染,。忙了幾個小時,在場的人依然看不出眉目,,但是大千卻從容不迫,,顯得早已成竹在胸。這張畫工程浩大,,整整畫了一年半,,期間大千數(shù)次心臟病發(fā)作暈倒送院急診,稍康復(fù)就又讓助手抬上畫案,,真所謂“嘔心瀝血”,。因為定于1983年1月在臺北歷史博物館展出,所以雖未完全竣筆,,大千只得先將畫送付裝裱,,準備展出后再行潤飾,但是沒有想到3月8日大千在伏案題書時溘然逝世,,終究沒能完成和落款,。
張大千(1899—1983年),原名權(quán),,改名爰,,宇季爰,號大千,,齋名大風堂,。生于四川省內(nèi)江,祖籍廣東番禺,。1917年與二哥張善孖留學(xué)日本,,1919年回國后從曾熙、李瑞清學(xué)書畫,,1941年赴敦煌石窟臨摹壁畫,,開學(xué)習敦煌畫之先河,這對其產(chǎn)生了巨大的影響,。亦曾大量臨摹各種流派,,如石濤、朱耷,、徐渭,、陳淳及宋元諸家,。其畫風多樣,人物,、山水,、花鳥皆能,顯示出多才多藝的藝術(shù)風范,。1949年后遷移海外,,先后在阿根廷、巴西,、美國居住,,1978年定居臺北。
畫中屋宇,、樓閣,、小橋、茅亭星羅棋布,,若隱若現(xiàn),,山中云霧飄渺,壑底生煙,,峰上重重密林,,后面的峰巒時隱時現(xiàn)。煙消云散處峰巒林木詳實細密,,深沉之處既虛又實,,潑重墨、重彩如黑云蔽日,。雖說用的是大千晚年獨創(chuàng)的潑墨潑彩法,,但與常見的不盡相同。畫面上群山叢樹還是實筆多,,勾勒精到,、皴擦厚實、點染凝重,,與潑墨潑彩形成的云霧虛幻相映襯,,更顯得蒼蒼莽莽,瑰麗絢爛,。大千在畫上自題詩云:“從君側(cè)看與橫看,,疊壑層巒杳靄間。仿佛坡仙開笑口,,汝真胸次有廬山,。遠公已過無蓮社,陶令肩輿去不還。待洗瘴煙橫霧盡,,過溪高坐峨嵋山,。”這也就解開了何以大千一生沒有去過廬山,,卻將廬山選作可能成為自己絕筆的題材,原來廬山之美,,早在大千胸中醞釀,,聚天地之精華,集江山之瑰麗,,這就是畫家意中的廬山,,也即畫家心中的祖國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