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多人的記憶中,,“黏”與“年”是相連的。按照滿族人的傳統(tǒng),,過了臘月二十三,,家家戶戶都要淘米,將大黃米或者小黃米用溫水洗過,,磨成黃米面,,用陶制的大盆或者二盆發(fā)面,。一兩天后,面盆里就發(fā)出甜甜的酸味,,它告訴大人們應該烀豆餡了,,豆餡以蕓豆為主,小豆等亦可,。接著就要包豆包了,。豆包的大小則反映某一家人日子的“過法”,太大顯得懶惰,,太小不會算計,。而第一鍋豆包出鍋,蘸著黏稠的糖稀,,請左鄰右舍來品嘗,,是對前面所有工序的檢驗,表面光滑,、皮厚適中、香黏可口,、增進食欲,,則是對黏豆包較高的評價。
黏與年相近,,這種習俗是與生產水平相關的,。糜子(大黃米)耐干旱、成熟期短,,在東北尤其是黑龍江省,,是大秋里最早收獲的農作物。而人們想要品嘗它的美味,,基本上要等到過年的時候,。其一,作為統(tǒng)一分配的糧食,,要經過秋收打場過秤等諸多關卡,,著急也沒用;其二,,在計劃經濟年代,,淘米蒸豆包是改善生活的標志,而過年則是集中改善時期,,所以也不能著急,。
但也有享受這一美食的時候。每到春夏秋冬農忙季節(jié),,農活又緊又累,,生產隊便集體淘米,,大多是蒸年糕,把烀好的蕓豆先鋪在籠屜上,,伴著升騰的熱氣,,將黃米面一層層地撒上去,然后再鋪上一層蕓豆,。就這樣,,半尺多厚的年糕,就成了農忙季節(jié)里農民的期盼,,多累的活兒,,只要有年糕美食,都不在話下,。
千年美食,有著千年傳統(tǒng),,而為傳統(tǒng)更新的則是金源故里,、亞溝鎮(zhèn)上的一伙農民。
1985年冬天,,亞溝鎮(zhèn)果園村下葦屯村民陳金生,,一不小心把米“淘多”了,便突發(fā)奇想:何不背到哈爾濱去賣了,。他的理由很充分,,既然有人愿意吃屯親送來的黏豆包,沒有屯親的人就要買黏豆包嘗嘗,。而哈爾濱人一嘗,,他淘多這點米就沒資格說“多”。
果然不出所料,,陳金生一冬天只跑了幾趟道外,,300多斤黏豆包就跑沒了,每斤6角錢,,毛收入200多元,,幾乎是生產隊時一年的收入,。第二年,賣黏豆包的隊伍翻了番,,黏豆包銷量也翻番,。翻到1998年,,亞溝鎮(zhèn)被農業(yè)部評為“中國黏豆包第一鎮(zhèn)”。而到了2004年,,亞溝鎮(zhèn)有35%的耕地種上了黏玉米(產量遠遠高于大黃米),,有2100戶農民加工黏豆包,黏豆包產量900萬公斤,,實現(xiàn)利潤950萬元,,產品俏銷全國各地。
2005年,,亞溝鎮(zhèn)為做大做強黏豆包產業(yè),,允許有實力的民營食品企業(yè)使用“亞溝”牌黏豆包商標。規(guī)?;洜I、標準化生產,,一個個承載著民族傳統(tǒng)美味的黏豆包,,在人們的視野中和記憶里,永遠閃爍著金子般的光澤,。